浴室哲學

【煜王】交換 -3

即使累壞了，腦中仍必須不斷想著明天的行程，不是想著『自己的行程』，而是對方的行程和揣摩個性。
「我從沒想過當你還比演戲累……」他躺下，手撐著頭望著天花板。
「是啊，希望今天的節目不會被我們搞砸就好。」
「煜，你有沒有想過，如果我們永遠都這樣的話……」
「還能怎麼樣呢，就只好繼續當你啊，到那時差不多習慣了吧……不過不能看到家人這點應該很痛苦……」
「嗯……如果我爸媽知道我變成這副德性，或許不會再讓我進家門了吧。」
「先說清楚，什麼叫做這副德性？我才怕走在路上遇到瘋狂粉絲。」
「遇到瘋狂粉絲的話，他們也應該會投降吧，因為他們大概不會想到裡頭裝的是爆冷王揚奇妙，搞不好會在冬天因寒而窒息。」
「信不信我剃光你頭髮？」我威脅道。
「要是我一直是你，你一直是我的話，我們也會……一直在一起嗎？」他用我具磁性的聲音緩緩吐出幾個字，沒想到我們瞬間安靜下來。
「雖然講話的人是『我』，但是我必須說，你……就算現在是我，你還是你，還是那個可愛的王子公主。」
「你不要扯開話題……」他轉過身，不願用正臉看我，這是每當他害羞時的反應。
「我說過，我永遠不會讓你一個人。」
「那是你在節目上說你會對女孩子說的話吧，再怎麼說我畢竟是男的……」
「不要那麼計較嘛，重點是，假如換不回來的話，我也不可能拋下你，然後用『王子』的身份過一生啊。」
「你說的……」他把頭埋進我懷裡，雖然抱的人是我自己，卻能聽見屬於他真實的心跳。

只要你還是你，這樣就夠了。

「喂……你這麼靠近我，不怕被大野狼吃掉啊？」我撫起他的臉，透過我的眼神看穿他的想法，他果然慌張的抽動，力氣卻遠遠不及我，立刻被擒個正著。
「不公平，為什麼我變成你，力氣卻還是比你小？」
「因為……光是身體上的改變，並不會改變你是獵物，而我是獵人的事實。」
「我聽不懂你說什……唔……」
親親貼上他的唇（亦或者是我的），讓他把接下來想說的話全吞進肚裡。
「這樣很……奇怪……」他看著自己的臉，難為情的說。
「我無所謂。我說過了，你還是你，即使變成我……也逃不了『那檔事』的。」
「煜這樣……不……好……」

正當我俯身想褪去身上的衣衫時，我們倆全被突如其來的四道視線嚇個正著。
站在門外的四個正以難以置信的眼神，努力拖著快掉到地上的下巴。
而我們的動作，就停格在距離不到三公分，且衣衫不整的狀態。

「原來……你們倆真的有事要商量啊。」小傑。
「哈、哈哈……」苦笑的笨狗。
「我沒看過王子這麼……狂野的……一面。」不知道在震驚什麼的阿緯。
「……這是我的tempo，tempo……」不用我多做解釋的那位天兵。
「既然你們在忙，那我們就不打擾了，對吧？」敖犬尷尬的說，並推著其他三人一起尷尬的離去。

房門重新關上，又是一陣可怕的寧靜。

「我覺得我沒臉見人了……」他拿著枕頭遮住紅得不像話的雙頰。
「如果小翊你不願意的話就算了。」我不耐煩的抓起旁邊的棉被，一頭栽進另一個枕頭裡，整理著複雜的心緒。
「我沒有這樣想！真的。煜……你不要生氣好不好？」
「我沒有生氣啊。」真的沒有。
「可是你看起來很生氣。」
「我只是覺得很無奈而已。」
「我也不是不願意……只是我想……想先跟你有多一點相處的時間……」
我對上他的眼眸，發現它們正泛著淚光。
「別哭了，我真的沒有生氣。」
「那你可不可以……，」他扭緊被角，鼓起勇氣：「可不可以……抱著我睡？」
「……傻瓜。」
我一把拉過他、抱緊他，也許抱著自己身體的感覺有點怪，今天也沒有順利的更進一步。

但能這樣子安穩的進入夢鄉，也是種難得的幸福吧。